3395年 「選擇」

羅索站在沒有人煙的路上。

「老鼠終於出來了啊」

「你想殺的只有我們而已吧。不要做這種無聊事」

現在的阿貝爾已經不是羅索所認識的那個連隊時代的阿貝爾了。站在那邊的已經是一位身經百戰的戰士。

「憑你想指使我還早一千年哩。就讓你聽聽『地獄之鐘』的聲音吧」

羅索將手搭在手提箱上，在這同時，阿貝爾一口氣拉近了距離。

「你上當了」

羅索的嘴角上揚。早就知道只要把手搭在提箱上阿貝爾就會朝向這裡。然後羅索等的就是這瞬間。

阿貝爾的視線轉向羅索。在這時候，羅索的腦中閃過一抹不安。視界晃動，看到了自己的右手臂被砍掉的未來。

即使背脊感到一陣冷顫，羅索還是將手提箱給踢飛猛力揮了手刀。同時，阿貝爾也以羅索的右手腕為目標大力揮舞手上的劍。

羅索的右手臂被阿貝爾的劍砍斷了。但同時手提箱在阿貝爾眼前裂開，裝在裡面的藥水往阿貝爾身上淋下。

「什麼！？」

「笨蛋！以為切斷了我的手就結束了嗎！」

直接被猛毒淋上的阿貝爾停止了動作。羅索捉緊機會打算揮動左手，阿貝爾雖然中了毒但還是看破了羅索的時空分斷。

羅索不經意的吹起口哨。身中猛毒，就算接下來什麼也不做也只有死路一條的阿貝爾的眼中仍閃著光。

在臨死之際還能有這樣的姿態。阿貝爾不愧是個天生的戰士。

「這樣……一切就結……束了……！」

「呵、呵呵、你以為結束了嗎？不，現在才要開始呢」

阿貝爾的最後一擊沒有砍中羅索。羅索的手刀捉住了阿貝爾。

阿貝爾的上半身與下半身勉強地連接著，那充滿鬥志的雙眼也只是像在凝視著虛空般的張開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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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索環視安靜下來的貧民窟巷弄。只聽見風吹來的聲音。

在被砍掉的右手腕上做了緊急處理後，開始尋找米利安他們。沒聽到戰鬥聲表示米利安及瑪格莉特那邊也已經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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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索首先發現的是米利安的遺體。胸部上有被雷射燒焦的痕跡。在它的對面，阿奇波爾多也一樣胸部被貫穿致死。

沒看到瑪格莉特的身影。仔細在周圍找了找後，發現了已斷氣的傑多和完全壞掉的浮動紀錄儀。

羅索見狀後嘴角上揚。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羅索發狂似的笑了起來。在安靜的貧民窟道路上只聽到羅索的笑聲。

「……好久」

結束這一陣狂笑的羅索，稍稍思索了一下決定這個因果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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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發出的光消失後，羅索一個人待在什麼也沒有的空間裡。那是一個像《渦》一樣混雜交錯著各種各樣淡淡光束的不可思議場所。

雖然腳有踏在地上的感覺，但在連地面都沒有的空間裡，讓人感覺得十分地奇妙。

羅索眼前的是核心的回收裝置。查看了回收裝置，核心的結晶體就在這當中。

雖然這是個無法推測遠近感的空間，但可以看到米利安就在遠方。但是，也就只有這樣而已。

「你們被引導著。作為改寫世界的使者」

聽到了聲音。那聲音酷似瑪格莉特之前給我看過的導師影像裡的聲音。

「改寫世界？你在說什麼」

羅索驚訝地問道。雖然之前在看影像的時候也有感覺到，這個老人在說的事缺少明確性到讓人很難相信跟自己同樣身為研究者。

「我創造了世界的『自由』。去尋找航海士，那裡有你們所希望的真正自由」

老人的聲音消失了。

「把想說的話說完就消失了，真是不負責任的導師啊」

罵完之後，羅索把已成為結晶體的核心拔出收進懷裡後，踏出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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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索與瑪格莉特和米利安分開行動。

他們兩個似乎都在找尋著什麼東西，但沒有特別去在意詳細內容。

那不可思議的空間，可能是與手上的混沌元素核心達成共鳴，讓羅索看到各種不同的世界。

這大大地刺激了羅索知識上的好奇心與研究欲。甚至有想永遠滯留在這空間裡的想法。果然同意瑪格莉特的提案是正確的。

在那個空間裡，羅索發現了導師以研究為名而操弄結果，放出蹤跡的那個世界。

「真有趣」

暫且先決定觀察研究那個世界。時間對羅索來說早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羅索發現的世界，是導師的研究裡沒有遺漏被記載下來的世界。羅索被導師的研究給吸引住，並像接手研究般地再次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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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終於到了選擇的這一天。

不知道什時候，米利安與瑪格莉特已經在身邊。

感覺已經好久不見，但又彷彿是一路共同進行著計劃到現在的感覺。在這個空間裡的時間或感覺都變得很曖昧。

覺得好像已經在這個地方研究核心數十年，但又好像只是休息了數小時的感覺。

「準備好了嗎，羅索」

「嗯，沒問題」

「計畫已經都準備好了。拉姆會將我們帶領至現世界」

瑪格莉特冷冷地微笑。羅索握緊了放在口袋裡的小盒子。

像《渦》的光晃動著。視野被光給覆蓋。

「你要選擇什麼？」

像老人又像少女的不可思議聲音響起。

羅索緊緊握住核心，堅定的許下願望。腦中描繪著自己所期望的未來。

「選擇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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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索深深吐了一口氣後走向倒地的傑多，毫不猶豫的把藥劑打了進去。

羅索從導師的研究中萃取而作出的這個藥，是可以控制腦神經來壓制自由意志的東西。

雖然經由核心所選擇的這個因果已經確認過了，但對方是航海士。行事得非常地小心。

羅索確認了傑多沒有反抗的意志後，將利恩所帶來的裝置用左手組裝起來。

想使用這個帶上傑多返回邊獄。再來就可以隨意利用傑多了。

「你也想要可以自由選擇的未來是嗎？」

傑多以空洞的雙眼抬頭看了羅索。

「任誰也不曉得，誰也沒見過的世界。我所渴求的是未知。只要能確定我是活著就好」

從未改變過目標。羅索對於未知世界的探求意志一直持續到現在。

就算是被視為禁忌的混沌元素、在異世界的未知物質等，對羅索來說同樣是研究的對象。只為了滿足自己的知識欲，只為了這樣引發了目前為止的這些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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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利恩帶來的裝置－－是可以做出模擬渦的裝置－－安裝好，起動。

用三角錐組合起來的球體內部，各種各樣的世界纏繞著不可思議的光然後陸續消失。

這個裝置是透過瑪格莉特由拉姆做出來的。要從沒有《渦》的世界返回邊獄，這個裝置不能少。

用左手臂拽著傑多一邊往裝置裡進去。

才正想著傑多很重很麻煩時，左手突然變輕了。

「小鬼，掙扎是沒有用的！」

看向傑多的羅索視野中，閃爍著銀色的光。

在那個光芒中看到的是，絞盡最後力氣將劍丟過來的阿貝爾眼睛，以及隨著鮮血噴出而飛落的自己左腕。

「怎麼可能……。我應該成功了，才對……」

阿貝爾丟的劍，就像要保護傑多一般擋在羅索的前面。

從因失血而晃動的羅索胸前，裝有混沌元素核心的小盒子滾落到裝置之中。羅索拼死地去咬住小盒子後，就那樣倒在裝置中。要是核心離開自己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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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開始搖晃，羅索被丟到一個完全黑暗空無一物的空間。

身體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但是有感覺到嘴巴還咬著小盒子。

放鬆嘴巴的力氣後，小盒子出現在眼前。心中想著『打開』後小盒子開了，混沌元素的結晶出現。

「我不會認同這種結果的！」

結晶像是要回應羅索的怒罵而發光。但是，只是發光而已，沒有回應羅索的意志。

羅索利用這個核心，想要只靠自己選擇想要的未來。但是核心就只是在那邊發光而已。

結晶出現各式各樣的世界然後消失。結晶的光芒越來越閃亮，燃燒著羅索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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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在一片空白的世界中，從羅索頭上方聽到女人的聲音。

「你是誰啊你」

有一位穿著黑色禮服的女性出現。在全白的世界中僅存的那一點黑，強烈鮮明地映在羅索眼中。

「你的因果，將由神聖騎士與使者的力量被導正」

混沌元素的結晶，就在羅索的眼前粉碎了。

「事象收整，你的因果也在此結束」

聽到另一個聲音。在羅索認為是背後的地方，有著一個穿著同樣黑衣服的女人。

「我不承認……。我不會承認的，像這樣……」

咒罵著的羅索眼中，是與阿貝爾對戰的那片天空。

天空晴朗到令人生氣。那片藍天，完全擊潰了羅索的所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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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索站在沒有人煙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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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