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一個死小鬼!」
到達為了搭乘往西馬車而經過的馮迪拉多東部商業都市時,我再次受到了審查官的襲擊。
跟在梅爾茲堡時的狀況幾乎相同。結束打工工作回到旅店的途中,在沒有人煙的小路裡被襲擊。
即便如此我還是以隨身攜帶護身用的高周波刀瞬間做出反擊,讓審查官的右腕受了嚴重的傷。
「來,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要襲擊我?違反協定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用高周波刀指著審查官問道。
「我沒有什麼話可以告訴你這傢伙……」
因為疼痛讓劍脫手的審查官,按著傷口從狹窄的巷道中逃走。
我沒有追上去。雖然沒能問出違反的內容,但是要是追擊逃走的審問官而受到武裝收割者伏擊的話事情就嚴重了。
這次的審查官,說實話感覺並沒有特別強。他的劍法比龍人魔物還不犀利,動作也不靈敏。
將高周波刀收回刀鞘後趕緊回到旅店。不知道甚麼時候會又被襲擊,想盡快跟艾克賽拉討論今後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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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店,跟艾克賽拉提了襲擊的事之後,艾克賽拉就從審查官的行動推測出了一個假設。
「我認為潘德莫尼想避免讓我們的存在公諸於世」
「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我們住的地方距離其他人很遠這件事吧」
「嗯。確實在半徑10里克內都沒有村莊或城市。爸爸是說因為渦的關係消失了啊」
「是的。那麼,說到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地方居住的話,就是為了要盡可能避免跟地上的住民接觸」
艾克賽拉顯示出自己的資料庫中來到地上時的規則。其中確實寫著『原則上除了緊急時及特殊情況之外,禁止與地上住民接觸』。
「沒聽爸爸他們講過呢……」
「我想是因為只要遠離村落的話,就不需要特別注意這件事的關係」
「但是,雖然說是違反規則了,但也不到需要審查官出來處理的程度吧?」
「聯絡不上托比亞斯大人們算是緊急情況,並不算是違反」
「結果,還是搞不清楚違反了什麼協定啊……」
大大的嘆了一口氣之後看著天花板。雖然只要爸爸跟媽媽連絡上了的話應該就可以解決了……。
「露緹亞大人,為了今後旅途能盡可能的安全,我有一個提案」
艾克賽拉拿出了隨身裝置。
「把裝置的測位觀測機能拆掉吧。可以的話,連通信機能也拆掉」
艾克賽拉說的事我明白。是為了不讓潘德莫尼知道我們的位置。
「只要這個裝置持續把我們的停留處傳送給爸爸他們,潘德莫尼就會知道我們在哪裡對吧?」
「是的」
「但是,要是這麼說的話艾克賽拉不就──」
艾克賽拉也是潘德莫尼製的生活輔助用無人機。跟這個隨身裝置一樣,可能也裝置了能通知我們所在位置的機能。
「我沒有搭載測位觀測機能跟通信機能。因此,不用擔心他們會藉由我找出我們的位置」
艾克賽拉馬上回答了我的問題。
「而且,在渦已經消失的現在,各種交通手段都逐漸恢復。預想上移動也會變得各為容易,這些機能的必要性也變低了」
「只要把地圖圖片留下來的話,就都還沒問題嗎?」
「應該是這樣沒錯。而且,我也會毫不保留的進行支援」
「我明白了」
我啟動裝置,發送出『我們正在前往設施,請在那邊等我們』的訊息給爸爸。
已經很久都沒有回應的通信。但是,一定是因為爸爸他們在設施忙著處理善後。所以才沒時間回應我。
我深信事情一定是這樣的,藉此把各種不安給掩蓋過去。
「這樣就好了嗎?艾克賽拉,交給你了」
用圖片保存機能把前往設施的路線保存下來之後,就把裝置交給艾克賽拉。艾克賽拉立馬開始了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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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就不斷地重複,盡可能的在人多的時間帶行動並且賺取旅費之後移動的生活。
雖然警戒槍跟收割者的襲擊,不知道是對策有效,還是之前的反擊讓他們提高警戒了的關係,審查官沒有襲擊。
或許就如艾克賽拉所言,他們也不想引起騷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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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了差不多一年之後,我們來到了馮迪拉多南西側的港町。
因為行動被限制,來到這裡可說是花上了相當長的時間。
不過路上雖然還是有被魔物攻擊,但完全沒有受到審查官的襲擊。
此外,我還隨著到達不同的地方就買下當地的民族服裝穿著,並且還染髮變裝。
不過這也是因為,在失蹤者跟懸賞公告欄上,開始有貼出放有我照片的紙張的關係。
會貼出這種東西的就只有潘德莫尼了吧。雖然我自認什麼也沒有做,但是對認定我是協定違反者的他們來說,我可完全是一個犯罪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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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決定從港町走海路往米利加迪亞。因為這個港町有在試航直接前往米利加迪亞的定期航班,所以我們決定搭乘那個航班。
走陸路的話會因為多次經過出入國管理所而暴露行蹤。而且因為《渦》消失了的關係,管理是越來越嚴格了。遇到危險狀況的次數還是盡可能的少一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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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行李之後登船。船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十幾個乘客。
在船內的小房間放下行李,讓艾克賽拉出來透透氣。
從這個港町到米利加迪亞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也沒有餘力享受這趟船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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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知說距離米利加迪亞的港口港還有差不多半天的時間。我為了拿飲料而前往了餐廳。
走到餐廳附近的時候,看到從對面走來了一個用兜帽遮住面容的男子。
從他搖搖晃晃的腳步看來,似乎是暈船了的樣子。
「你還好嗎?」
我向男子搭話。想說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要帶他去給船員看看比較好。
「稍微有點暈船的樣子。真抱歉……」
這樣說完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動身靠到我身上。那個動作看起來非常不自然,於是我立刻遠離了男子。
不知道是不是距離拉開的不夠,男子的身體擦過我的右腕。同時,我也感受到被銳利物品切到的疼痛。
我馬上離開男子。男子的手上握著一把銳利的短刀。要是剛剛讓他那樣靠上來的話說不定就死了。發現這點的我不禁冒出冷汗。
「露緹亞大人,這傢伙是!」
「你們是以為在有人煙的地方就不會被襲擊了吧」
艾克賽拉從包包中探出頭。雖然有點狹窄,不過為了預防萬一帶著他真是太好了。
「可不能一直讓協定違反者逍遙在外啊」
傳來包含威嚇的話語。雖然看不到帶著兜帽的審查官的表情,不過卻因此更令人不舒服。
審查官舉起短刀,緩緩地拉近距離。我只能隨著向後退。因為距離越近審查官衝過來的機率就越高。
雖然有帶著高周波刀,但是在這麼狹窄的地方沒辦法應戰。
我逐漸被逼到死角。就在審查官凝視著這邊的時候,我的視野裡開始出現像是薄霧般的東西。
雖然想著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不過只要能像在跟魔物戰鬥時一樣有幫助的話,那也沒關係了。
我一邊想像著薄霧集中在手腕上,一邊將手腕對向審查官。
薄霧聚集在手腕之後,做成了像是短刀般的形狀。
「那就是你的力量嗎。果然……」
果然?審查官的話語讓我有種想問清楚的感覺,不過就算我追問,審查官也不會回答我的吧。
「就在這裡將你解決」
審查官舉著短刀一口氣衝向我。
短刀跟薄霧交擊。雖然薄霧以某種程度的強度保護了我,但還是比不上實體的刀刃。
我的右腕被切出無數的刀傷。除此之外,審查官的短刀瞄準了我的身體。
雖然扭過身體想要躲開,卻沒能完全回避。右肩在受到衝擊之後,隨即感受到尖銳的刺痛。
我失去平衡撞到了牆上。右肩上插著審查官的短刀。
「你們在幹什麼!」
是聽到聲音的某個人從室內走出來了吧,從我的背後傳來男性的聲音。
薄霧還纏繞在我的右腕。既然審查官看得到的話,這個人應該也看得到。
被看到了。雖然這麼想著,但是疼痛佔據了我的意識,沒有餘力去在意這些了。
男性在一陣沈默之後,似乎是發現我的肩膀跟右腕受了傷,突然就開口了。
「來人啊!有人在攻擊女性啊!!」
「呿……」
審查官嘴裡發出覺得可惜的聲音,轉身朝樓梯的方向跑去。
「你還好嗎?」
看起來不知道是少年還是青年的年齡,感覺很溫柔的男性跑到我身旁。
「不好意思,可以等會……」
說完抱歉後,我壓住肩膀的痛追了上去。
要是被那個審查官跑掉,躲在甚麼地方了的話,我就暫時必須在不知何時會被襲擊的恐怖中生活了。這是我想避免發生的情況。
「等一下!」
無視男性的制止追擊審查官。我看到他走上通往甲板的樓梯了。
我跟著走上甲板時,審查官正走往右舷。
「別跑!」
審查官沒理由停下來,他翻過右舷的安全柵欄,就那樣跳入了海中。
我只能呆呆看著。審查官這麼做,就如同自己去尋死一般。
不過,危機解除了。
「你還好嗎!?」
「啊?喔,是剛剛的……」
「還是先治療吧」
讓男性幫我的肩膀做了緊急處理,之後就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到達了米利加迪亞的港口。
肩膀的傷比想像的還深,必須得去大醫院處理一下比較好。
要是這樣的話就讓我帶你到首都的醫院吧,大喊叫人幫助我,並且幫我包紮的男性威瑟這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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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事情大致上說完之後,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大概就是這樣了。要是沒有威瑟的話,我大概就死在那邊了吧」
「幫助有困擾的人,是我們僧侶的工作啊。你不用太在意的」
威瑟微笑的說。
踏上米利加迪亞之後,就一直依靠著他。不只是傷口的治療,就連通往設施的路線搞不清楚的時候也是他出手幫忙的。
旅途結束解開協定違反的誤會之後,一定得好好謝謝他。
「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呢?」
「已經搞清楚詳細位置了吧?這樣的話,明天就想出發」
「這樣啊。那麼,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喔喔,是什麼事?如果是要把行李搬到尹貝羅達的話只是小事一件喔」
「……如果不會造成你們困擾的話,可以帶著我一起到設施跟吉·艾1的遺跡嗎?」
威瑟依然保持著微笑,以好像是要去散步一般的氣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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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 The Eye的錯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