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2 阿奇波爾多

3382年 「祝酒」

阿奇波爾多他們雖然到達了野營的地方,但果然還是沒有半個人影。

「有誰,有誰在嗎!」

雖然邊翻找著瓦礫邊呼喊著,但仍舊沒有任何的回應。也絲毫沒發現反叛軍或是王國軍的遺體。

不論是將整個野營地破壞殆盡的事物,或是兩軍戰鬥過的痕跡,都完全沒有發現。

會是在受到攻擊之前就先逃走了嗎。

「威爾」

「……有幾處為了這種時候所準備的集合地。帶我過去吧」

經阿奇波爾多一問才想起來的帕蘭達因,用微弱的聲音告訴他位置。

「我知道了。從最近的地方開始找看看吧」

雖然連馬都明顯的疲累,但是卻不能停留。如果反叛軍正被追擊著的話,就得盡快追上才行。幸好帕蘭達因的病情似乎還算穩定。



在奔馳中的馬背上阿奇波爾多向帕蘭達因說道。

「威爾。如果我說你那個古爾德病或許可以治好的話,你有什麼打算?」

帕蘭達因答道。

「什麼意思?」

「我覺得只要有一點點的可能性,賭一把看看也沒什麼不好」

就算地面上沒有可以治好的醫療技術,但浮游在空中的潘德莫尼工程師們的醫療技術,或許就能治的好也說不一定。阿奇波爾多如此考慮著。

若是能將帕蘭達因帶到連隊的話,也能讓醫療隊先為他診察看看。

「……已經夠了。雖然王國還在做垂死掙扎,不過革命也已經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了」

「我知道哪裡有醫生。就是那些工程師。那些傢伙的話……」

雖然不知道工程師願不願意治療從外面帶來的一般人。但是,有試試看的價值。

「抱歉了阿奇。我已經累了……」

帕蘭達因無力的拒絕了阿奇波爾多的提議。阿奇波爾多也停止說服他,默默的駕馭著馬匹奔馳著。



阿奇波爾多察覺到了違和感的原因。

被包圍了。

由於剛剛實在太過於急促,而怠忽了本來對「獸」該有的警覺。

厚重的身驅及像喇叭一樣的耳朵,以及短卻尖銳的爪子。確實是從渦的另一頭過來的魔獸。

而且看起來還相當亢奮的樣子。

要是自己孤身一人的話或許還有辦法應付,但是因為還載著帕蘭達因的關係,就無法靈活的行動了。

「好好地抓緊我」

在周圍一邊繞圈一邊慢慢靠近的魔獸們。阿奇波爾多握緊韁繩並舉起槍,等待著那個時機。

在牠們靠近到約20多阿爾雷左右的時候,野獸的其中一隻突然衝了過來。與那個巨大的身軀不符合的爆發力與速度使地面搖動著。

就像是配合好似的一聲槍響。以完全無法想像是單手射擊所為的速度及準確度射穿了魔獸。

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射穿了,但其實槍彈根本無法穿透異界魔獸的表皮。

魔物雖然受到了衝擊而有所搖晃,但卻仍舊以幾乎不變的速度繼續衝了過來。

阿奇波爾多毫無動搖的瞬間轉移目標。目標從魔獸本身轉換到其腳邊的影子。

槍彈在擊中什麼都沒有的地面後,怪獸的動作也隨即停止。魔獸停下衝刺,接著就倒在地上了。

在其他魔獸還沒有理解狀況一片混亂的時候,阿奇波爾多快馬加鞭從倒下的怪獸旁邊衝出了包圍網。



阿奇波爾多他們下馬之後,看著木柵圍著的小鎮。

「到這裡就行了嗎?」

「嗯,這裡是贊同反叛軍理念的人們所建立的小鎮」

帕蘭達因和藹可親的對用猜疑的表情看著這邊的守門人說道。

「我是帕蘭達因。不好意思能幫我開個門嗎」

表情凝重的守門人似乎立即明白眼前這位人物是誰,一瞬間表情就變的清爽明朗。

「…好的!」

一進到鎮內,居民與士兵們都跑過來和帕蘭達因說話並歡呼著。

「帕蘭達因!」「帕蘭達因回來了!」「不屈的鬥士回來了」

「歡迎回來!」「幸好您沒事!」「帕蘭達因大人!」

隨然明白帕蘭達因有協助建造這個小鎮,但阿奇波爾多卻還是對帕蘭達因這比聽說中還要高的人氣感到錯愕。

帕蘭達因用笑容回應著他們。完全沒有流露出任何身懷病痛的樣子。

雖然本人說就算自己不在革命也能成功,但革命果然還是需要這個男人吧。

仔細看過來在揚起歡聲的人群中,有幾張阿奇波爾多熟悉的臉混雜在其中。

「在那個野營地的人,似乎是到這裡避難了」

「嗯,那真是太好了」

於人牆邊緣處有一位女性映入眼簾。那也是阿奇波爾多非常熟知的人物。

「謝菈」

「威爾!」

互相呼喊名字之後謝菈跑到帕蘭達因的身邊,雙方緊緊的擁抱著。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聽到你被王國軍抓走的時候……」

「別哭了,謝菈」

「身體還好嗎?」

「老實說,這次真的累了。發作的週期感覺變短了。應該不長了」

「不要緊。在這裡休息一陣子吧。一定會好起來的」

擁抱之後,可以從互相凝視的兩人身上感覺到強烈的信賴關係。然後謝菈轉向阿奇波爾多說道。

「謝謝你,阿奇波爾多。要是你沒接受我那不合理的請求的話……」

是謝菈寄信通知阿奇波爾多帕蘭達因遇到危機的。實際上與她也是許久未見。

「哪裡,我也是突然想看看他的臉而已。沒什麼好在意的」

「真的很謝謝你。這樣終於家族團聚了」

阿奇波爾多注意到將頭垂下的她,肚子有些微的鼓起。

「新的家人嗎?」

帕蘭達因問道。

「是孩子嗎!」

「嗯。新的生命,是你的孩子喔」

謝菈用明朗的笑容回應帕蘭達因。阿奇波爾多感覺帕蘭達因似乎因此恢復了生氣。

帕蘭達因再次與謝菈緊緊的相擁了。



「這樣好嗎。在這樣的夜裡不陪在謝菈的身旁」

在夜晚老舊的酒場中,阿奇波爾多對來到身旁的帕蘭達因問道。

「謝菈已經睡了。她也累了吧」

「治療的事,你再考慮看看吧」

「說的也是……」

帕蘭達因猶豫著。平常雖然是很有決斷力的男人,可是也會少見的變成這樣。

「你總不能留下謝菈與孩子吧」

「嗯。說的也是。阿奇,能拜託你嗎」

「那當然,哪會有什麼問題」

「真是抱歉了」

「今晚這可是祝酒了。為了你新生的孩子」

阿奇波爾多與帕蘭達因兩人舉起了玻璃杯。



帕蘭達因在工程師的浮遊艇前接受了最後說明。

「以上是大概的說明。對我們來說古爾德病的治療也還是在研究階段。會發生什麼事也不得而知。這樣你也能接受嗎」

「無所謂的,拉姆。我還有想要親眼見證的未來。我願意賭賭看」

帕蘭達因與拉姆乘上了浮遊艇。帕蘭達因的步伐看起來十分輕快。

「一切的一切都真的很不好意思,阿奇波爾多。再怎麼感謝你都不夠」

「別在意。好好的把病治好。大家都在等著你回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