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5年 「小丑」

夜晚到來。

人聲鼎沸的吵雜聲，就連在等待著出場的自己都聽的到。照明的熱氣跟人群的溫度，讓帳棚內相當暖和。

「去吧。梅倫，換你了」

是團長的聲音。那聲音非常地響亮。

我登上舞台。在光芒四射的舞台上對著觀眾摘下帽子，深深地行了個禮。

讓一隻色彩鮮豔的鸚鵡從手中的帽子飛出，台下響起一片掌聲。

鸚鵡朝著觀眾席上方飛去。小朋友們歡心鼓舞的邊笑邊看著。

請觀眾上台，配合演出使用撲克牌的魔術。

為了讓觀眾佩服及感同身受，而作出了表情。

設定好的固定行事以及預料中的反應，一切都跟以往相同。

只要事情順利進行，內部的演算機能評價就會不斷累積。

當指定的表演項目結束之後，就從舞台下來。

當暖場的魔術秀結束後，就由馴獸師帶著巨大的動物型自動人偶進場。

動物們的特技讓掌聲瞬間大增。雖然這些動物都是人工做的，但這樣的復古秀還是相當有人氣。

動物，馴獸師，魔術師，小丑，演員全都是自動人偶。

人類只有團長跟維修工，大約五，六個人而已。

使用特別訂製的自動人偶來重現古代表演秀的這個馬戲團，輾轉在各地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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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彎曲看似小丑且破舊的自動人偶，發出奇怪的聲音。

「嘎，嘎，嘎茲，背，背」

頭邊晃來晃去邊揮轉著手。

矮人的小丑站在周圍嘲弄他。而我則在一旁一邊點檢著小道具一邊看著。

駝背的小丑畢雷亞是做來給矮人玩弄，做些愚蠢的行為來博取大家歡笑的機器。

但是最近的狀況好像很差，就算表演結束了也還是像在表演中般手舞足蹈地停不下來。

矮人們看著那個反應很快樂地叫著，也不斷在失控的畢雷亞身邊繞轉著。

「叭，叭，叭」

接下來變成眼球一邊旋轉一邊揮著手轉了起來。

「呿，竟敢給我添麻煩。你這個破銅爛鐵」

一旁的中年保養工，拿起了長長的黑色棒子。

朝著失控的畢雷亞用力的刺了過去後，就在發出聲響的同時電擊的閃光也同時出現。他們雖然被叫做維修工但是卻完全不修理。其實基本上在這裡的自動人偶都是仿照人類所製造出來的精巧機械。除了製造的工房以外是修不好的。他們就只是依照心情命令，然後毆打他們發洩情緒而已。畢雷亞從出廠以來也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大概會這樣不被修理的直接報廢，然後再由別的自動人偶換上不一樣的表演項目來取代他吧。

畢雷亞就像是要口吐白沫般地當場倒地。

「別擋路，走開。你們也想吃棍子嗎！」

維修工的男子揮舞著電擊棍，矮人們一邊笑著一邊從畢雷亞的周圍散去。矮人們原本就是被作成常常胡鬧，會笑到倒下的存在。

「真是的，真拿這破銅爛鐵沒辦法」

維修工揮舞著棍棒對著畢雷亞不斷毆打，畢雷亞發出呻吟的聲音，倒在地上持續痙攣著。

這已經是常態，人類毆打狀況不好的機械發洩情緒罷了。

將自己的表演道具整理完後，正打算回到倉庫的房間時。

「喂，梅倫。遊戲的人數不夠。來湊一下」

「是，我知道了」

團長，修理工，會計的人類等，常常在工作結束後一起賭博。人數不夠時我就會被叫去。

進去帳棚後，團長的隨從布勞便開始擺設桌子跟坐位跟準備酒和一些輕食。我則是拿著卡片坐下。

團長跟負責會計的年長男子進來了。

「那個你打算怎麼辦？」

「哪有怎麼辦。他說他沒有記憶，就把小丑那些機械一起丟給他管不就好了」

「要是他惹了什麼麻煩我可受不起哦」

「不用擔心，等要離開這裡時再適當地丟掉就好了。畢竟迎接孤兒進入也是『馬戲團的傳統』不是嗎？」

留著鬍鬚的矮小男子是團長。大概是因為很熱的關係，脫掉時常穿著的紅色外套，只穿著敞開的襯衫。

團長伸出手，布勞便將雪茄遞了過去後點火。

「喂，要開始嚕。馬克那傢伙還沒有解決那些壞掉小丑的樣子」

我在聽到抽著雪茄的團長命令後就開始發起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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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平穩進行。我保持不贏也不輸的進行著遊戲。

「馬克那傢伙，真慢啊」

就在團長這麼說的同時，馬克走了進來。

「團長，可以來一下嗎」

團長跟會計，還有馬克一起走出了帳棚。

我跟布勞兩個被留下來，就那樣安靜地等著他們回來。

過了一陣子之後，三個人一起回來了。

「真的可以嗎？就那樣」

維修工的馬克說道。

「隨你高興，在你下面工作不是剛剛好嗎」

團長那麼說完後，就喝下了布勞倒的酒。

因為馬克來了，所以我就回倉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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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常一樣的一天又開始了。得進行開演前的準備。

就在這時候，聽到了吵雜的聲音。畢雷亞周圍的矮人們邊大聲地喧嘩著什麼。

看來，是畢雷亞又能動了。

一個人跳著搞笑滑稽的舞蹈。而周圍的矮人們則是邊看著畢雷亞，邊大笑著。

在那集團旁邊站著一位少年。衣衫襤褸，穿著把臉遮住的帽兜。然後腳邊有隻小狗繞著。

「喂，小鬼，這次來給這隻大象的腳看一下吧」

「好的」

少年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大象的帳篷前，小狗也跟著過去了。

團長出現向馬克搭話。

「那個小鬼把破銅爛鐵的畢雷亞修好了嗎？」

「嗯，而且明明沒有什麼像樣的工具。真是怪異的傢伙」

「嗯，可以利用又有趣。跟那些破爛的自動人偶一樣，看來可以延長一點使用期限了」

邊聽著團長這麼說，邊開始確認起自己今晚的表演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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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後的夜晚，又在當團長們的遊戲對手時，失手將卡片弄掉了。

「怎麼，你也開始故障了啊？」

團長這麼說道。

「這邊不用你了，你去找小鬼幫你看看吧」

馬克命令我之後，我就往被他當作助手的少年那邊走去。

「馬克先生要我來讓你診斷身體的狀況」

「這樣啊，症狀是？」

邊修理著矮人型自動人偶的少年邊答道。而平常那隻小狗則是在腳邊睡著。

「我弄掉了卡片，我從來沒有在處理卡片上有失敗過」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

矮人重新啟動，開始笑了起來。

「啊哈哈，謝謝。聲音恢復原來的樣子了。啊哈哈哈」

矮人道完謝，向我搞笑的敬了個禮之後，離開了。

「你可以躺在這裡嗎？我幫你看看手腕的狀態」

我照著少年的話躺下後，少年就開始檢查手腕的迴路，並且照著他所說的動著手指。

「單純機能上沒有出問題耶。可能是軟體的部分了。我先切掉電源看看哦」

說完後，我馬上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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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時，我已經在原本的倉庫。馬戲團已經開始在準備要移動到下一個地方了。

我也必須參與這個工作。

明明就是平常就已該看習慣的倉庫，可是卻感覺灰塵好多。而且帳篷外透過來的光芒不知道為什麼讓我感到刺眼。

「我已經幫你調整過了。只是運動程式發生了點過剩擬合而已。不過你也是挺有年齡的自動人偶耶」

少年站在倉庫的入口。抱著小狗。

「是的，從我被製造之後已經過了八十年了」

「已經是骨董品的境界了。不過可以幫你調整很有趣」

「我很榮幸，對了，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突然想起還沒有問過他的名字。

「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過我記得這個孩子的名字，牠叫希爾夫」

少年看著小狗的臉回答道。帽兜下的臉不知道是因為受傷還是怎樣，黑黑的。

「這樣啊，那麼諾姆如何呢？這是與希爾夫對應，能作出優秀工藝品的精靈之名」

自己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諾姆……。嗯，你想那樣叫我的話，就那樣叫吧」

少年留下不可思議的笑容後走掉了。

而自己也感到些必須開始準備搬移的焦急感，就走出倉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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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